月色柔美，满帐花香。</p>

1夜无话。</p>

在帐中等曹干的是戴黑。曹干的住帐边上即是李顺、李铁和田屯等亲兵的住帐，在曹干帐中住1晚，已是戴黑鼓足勇气，她不好意思与李顺等人见面，次日天没亮她就偷偷回老营去了。</p>

业亭虽已打下，昨晚且也又劳累不少，曹干其实很想睡个懒觉，但最终，另1个小人打败了想睡懒觉的这个小人，天亮后未久，他也起了床。</p>

暮春早春的清风，尚带些凉，然凉的底蕴已经是暖，拂面吹来，甚是舒服。</p>

站在帐门口，曹干伸了个懒腰，感叹地说道：“想做点事情，是真的不容易啊！”</p>

李铁、李顺都比曹干起得早，李铁不见人，只李顺在听到曹干出帐的动静后过来了。</p>

“做啥事情？小郎。”他打了个哈欠，问道。</p>

曹干环顾了下远近。</p>

驻地里，1派军营早上的情景。</p>

曹干作为本曲的长官，他的住帐是在驻地的中心，郭赦之、丁狗两队各什兵士的住帐、或者临时搭起的茅屋，围绕着他和李铁、李顺等的住帐，分散於周围。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兵士住帐、茅屋外头，都已有早起的兵士，或坐或立，或活动身体，或做闲聊。</p>

住区边上靠外部分，乃是个小校场。小校场的地面没铺沙石，只做了夯实平整，在其4周不很紧密地竖立了许多的杆子，有的杆子上绑着小旗，小旗的颜色不1，——与其说小旗，实则不如说是布片。小校场上此时无人，空荡荡的，旗片招展，却亦甚有整齐肃穆之风。</p>

曹干没回答李顺的问题，问他说道：“李大兄呢？”</p>

李顺还没洗脸，眼角沾着眼屎，黏唧唧的，不太舒服，他揉了揉眼角，往丁狗队兵士的住区打望了打望，答道：“狗子不是负伤了么？他担心狗子队的士气会受影响，起来就去狗子队里了。”说着，他找见了李铁，拿手指之，说道，“你看，小郎，那不是搁哪儿哩？”</p>

李铁和闫雄两人，正蹲在1个简陋的茅屋前，与45个丁狗曲的战士说话。</p>

曹干认出，这几个战士，皆是丁狗队的什长。</p>

想干点事情，固然不易，但干事情的基础是人，任何事情都是靠人来干的，只要选对了人，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有足够的有能力的人帮手，那么再难的事情，大约也是可以干成的。现下看来，李铁应该就算是1个“放在了合适位置上的人”吧？曹干心中这样想道。</p>

业亭这场仗的胜利，对曹干而言之，并无多大的意义。</p>

首先，不像打南成、打庞彩这两场仗，曹干曲在打业亭这场仗中，基本没打什么硬仗，在对部曲军吏、兵士的磨练方面，没起太大的作用；其次，所得之缴获，依照惯例，力子都也不会分给他们多少，於本部的扩充方面，也没有多大的好处。</p>

但是亦不能说1点意义没有。</p>

曹干看重的，是最起码通过这场连续多日的攻城战，他的这个新曲得到了1定的锻炼，各级军吏和兵士们之间，互相得到了1定的磨合，并且，新兵们也经由此战，已是见识过大的战争场面了，尤其要紧的是，这场仗的对手杜俨诚系智谋之士，他在守城时的智计百出，及冯郎的骁勇敢战，必是会给曹干曲的军吏、兵士们留下深刻印象，这对他们更是1个好的提升。</p>

这几个方面，都算是“软件”方面的好处。</p>

相比“硬件”，比如部曲的扩充、军械的鸟枪换炮，“软件”也是很重要的，甚至说，更重要！</p>

李顺问道：“小郎，要我把阿铁叫过来么？”</p>

“不用了。李大兄考虑的对，狗子伤虽不致命，毕竟受的伤不轻，他队中的部曲又多是新卒，是得多关注下他队中兵士的士气，就叫李大兄和他们聊吧。”曹干回到帐中，取了环刀配上，笑与李顺说道，“大兄，走，咱俩去伤号营，看看狗子和那几个伤员咋样了。”</p>

“吃了饭再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