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脸上惊疑不定, 石薇心中好笑,自顾自说完, 又问“殿下怎么提前回来了”
“你方才说什么”孟辰怀疑自己幻听, 并不回答石薇的问题,而是连忙追问她。
石薇略歪着头,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殿下没听见就算了。”
孟辰越发肯定自己所听到的,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 他哪里会放过石薇,又逼着她说“你再说一遍”
石薇才不理他, 环视身处的地方, 只看得出来是个民居的后院,不太大, 看来并不富裕。
孟辰见她走神,拧了眉, 急道“我刚才没听清, 你再说一遍,就一遍”
不,最好多说几遍,天天的说, 孟辰在心里乐呵。
石薇摸了摸他耳垂, 却是不肯,淡淡道“殿下这一趟回来,耳朵不好使了吗回头可得给寒老看看。”
几个侍卫耳力过人, 两个主子低声交谈,其实都听得清楚,听见侧妃娘娘竟敢如此调侃主子,差点没笑岔气,只狠狠的憋住。
孟辰抱住人不放,想让石薇再说那句话,石薇却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但这不妨碍孟辰的好心情,他觉得自己太高兴了,直想在京城跑上十圈,大叫几声。
石薇眼尖的看见他胸口衣衫微露的红线,拉出来一看,发现是自己曾送给他的小圆玉,便问“殿下这次出去,可平安”
孟辰连着那玉握住她的手。“父皇交代的要务不过小事,我一下子就办好了,剩下的时间,我都在追查京郊大营那绳索。”
“可有眉目”石薇面色微肃。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孟辰的心腹,孟辰也就不避讳的说“我安排了人在兵器库房盯哨,又将绳索放回去,果然见有人在附近徘徊,那人也是有功夫的,趁着半夜,拿着不知哪来的钥匙,进去将那绳索给拿走了,速度之快,我的人说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差点就给漏掉了。”
石薇问“殿下没有令人当场逮住他”
孟辰摇头。“那时还不知道他官阶多大,若是一定职位以上,兵器库房是可以自由进出的,且只是拿了段绳索,能证明什么不如借机盯着他,看看他往哪儿去。”
石薇赞同的点头,她将小圆玉给塞回孟辰的衣襟里,又忍不住伸手去挠着孟辰的胡渣,只觉那胡渣刺着指腹,有些痒,彷佛一路麻痒进了心底,她说着话转移自己注意力“后来呢”
“我的人跟踪他,发现是营上的一个小兵,平时挺普通的,是我回京以后,从其他营里调拨过来,去年才投的军,表现无甚出奇,都看不出来有那些功夫。”
孟辰见石薇对自己的胡渣有些好奇,思绪发散着心想要不以后留个胡子试试边继续说“等到了休沐日,我的人跟踪他回去,那人出身一个京郊邻县的小村,乍看无甚出奇,就是一个贫困的村子,可观察一阵子后,我的人便觉出奇怪来,因着京城附近几个县城距离较近,说的都是官话,口音也是接近京城,但那村子,说话却是南方腔调,还不只一两个人,而是全村皆如此。”
石薇诧异的微挑眉。“这么诡异”
孟辰点了点头,随即沉下眸光,冷笑道“还有件更有趣的事。”
他娓娓道来,原是他见葛氏的案子进展太慢,便传信让张平、张安将葛氏苏醒的假消息传出去,看看会得到什么影响,自己则在军饷贪污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前往那个村子与属下汇合,却没想到,葛氏的案子,竟与这个村子兜上了。
原是他的属下,本就注意到有一户人家,门口贴着示丧的白纸,彷佛死的是家中一个男人,这村子还有诡异的一点,就是平时虽然会交流,上门吊唁的竟没几个,这便算了,他的属下还观察到这村子壮丁特别多,妇孺都深居简出,数量也不多,这村子的壮丁,投军的就有十几个,这倒还好,本来贫困的地方,村民相约着投军也是合理,孟辰的属下挨个记着那些投军的长相名号,就不知与那个偷绳索的小兵有没有关联。
就在前一日,最诡异的事发生了,那个贴着白纸的人家,竟一夕之间不见踪影。
东西家具都还在,甚至院子养的鸡清晨还在鸣叫,可一家子人都不见了。
四周的村民,经过门口时只低头匆匆走过,连与人谈论这家子的情况都没有,孟辰的属下是两个人轮流盯着,只一村子人,他们重点盯着那小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贴着白纸的屋子人都消失了。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待孟辰到来,孟辰想了下,趁着深夜让人潜进去,那烧纸的盆子还在地上,前头就是牌位,孟辰的属下一路摸到了后院,发现一处地刚刨过土,便挖了挖,结果挖出几件东西,其中是一套烧过了的衣衫,虽然烧得焦黑,可有一角没烧全,那属下将牌位跟东西都带回去给孟辰看,孟辰看不出所以然来,便将东西带回去到暂住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