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不由自主心下一慌, 笑道“谁惹了你生气这么大性儿,说说, 我帮你揍人”
石薇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人可是京城第一闺秀,你敢揍吗
反正石薇既问不出口,又不想假装高兴服侍孟辰,便不管孟辰怎么追问纠缠,她还是没有反应。
孟辰怕把人惹急了, 更没好果子吃,只好悻悻离开。
在门口遇上朱嬷嬷,孟辰便问“你家姑娘今日身子不适吗还是谁惹了她生气”
朱嬷嬷一愣,低下头去。“回殿下的话,侧妃娘娘身子没有不适, 今日都在婵娟院不曾出去。”
石薇既然说了要自己问孟辰,朱嬷嬷便不打算替石薇说, 毕竟主子们私底下如何, 一个奴才干涉进去, 肯定只会让事情更糟。
孟辰语气故作严厉, 又道“你好大胆子这府里我也是主子,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的”
石嬷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眉毛都没动一下,平静地回答“老奴不懂殿下在说些什么,殿下何不亲自问侧妃娘娘”
孟辰一噎, 他就是问不出来,怕问下去小侧妃更加没有好脸色,这不才找上朱嬷嬷吗
他哼了一声,甩袖走了,但走没几步,又懊恼起来,这主仆都是锯嘴葫芦,撬不出话,该怎么做才能让小侧妃愿意说呢
想想石薇从嫁进七皇子府,与自己感情愈发弥坚,自己看到花会为石薇在京城赢得一片好名声,心中窃喜,只觉扶正那日很快便会到来,自己跟石薇感情肯定会越来越好。
正是甜蜜时候,也不知为何石薇忽然就翻了脸
可怜孟辰长到二十五岁,头一次跟心爱的姑娘闹别扭,想破头也不知因由。
孤枕难眠一晚上,隔日孟辰去京郊大营,满脸煞气,属下们大气不敢吭一声,私底下悄悄去向张平、张安两个打听,但他们两个也不甚了解,近来颇为风平浪静,貌似没有什么状况啊
张平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主子没说就不会追问,张安好奇心重,挠心挠肺,最后忍不住做出满脸担忧的样子,询问孟辰“主子,您可有什么烦心事不知属下们能否解忧一二”
其他人围在一旁,纷纷竖起耳朵,只装作若无其事,打拳练枪,实则都在偷听。
孟辰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有那么一个人呢,你知道她生气了,可是不知道理由,她也不肯说,那要怎么做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啊”
偷听的众人皆是一愣,动作暂停片刻,只听张安反问“主子,这人是男是女”
孟辰皱眉。“有区别吗”
张安理所当然道“男人的话,喝上几坛酒,什么话不能说女人的话那可就难了”
孟辰不能理解。“为何是女人就难”
张安跟其他人听了这句,在心里异口同声原来主子的女人生气了主子还不知道为什么难怪今天满脸不爽快
张安在心中激动不已,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十分真挚地答道“主子,俗话说得好,那女人心好比海底针,动不动就使小性儿,问为什么也不说,还会回答你她没生气,好不容易想破脑袋猜到理由,却是米粒般小事,更加不懂她们为什么生气了”
孟辰呆了一下,不由在心里反驳,石薇才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女人,他斜睨着张安,讽道“我原来不知道你这么了解女人心,你也还没娶妻呢莫非早已万花丛中过,所以才这么了解女人”
张安听了这话,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其他人默默用无语的目光打量他,张安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笑道“不是属下自夸,属下这副皮相还算过得去,总有几个姑娘芳心错付哎,不说了、不说了,主子,听属下的准没错,也不用非得打听出什么理由,只好把人讨好就行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人要是哄得笑了,什么气都没有了”
孟辰很是狐疑,他平常难道还不够哄着小侧妃的能哄得嘴角微扬就很不容易了,还要在她使性子的时候哄她笑,那不难如登天
他兀自思考着,忽然觉得周围有点安静,回过神来,原来众属下瞪着铜铃般大眼齐齐盯着他,见孟辰看过来,吓了一跳,忙转身又开始打拳练枪。
孟辰有些恼羞成怒,吼了一声“全部人绑上五十斤负重,绕着大营跑十圈”
属下们齐声应是,眼见孟辰转身走了,纷纷用哀怨的眼神朝张安攻击,张安摸摸鼻子,干他什么事
孟辰回皇子府路上,还在想着怎么哄石薇。
张安的方法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他也没有其他办法,总归把人哄得高兴了,再细细询问,或许能问出来
还没回皇子府,谁知忽然被迎面而来的内侍拦了下来,原是那内侍奉敦淳帝之命要去京郊大营宣他进宫,在路途中碰上了。
孟辰只得转道去了皇宫,谁知见了敦淳帝,敦淳帝面有难色地告诉他“今日你外曾祖父苏老太爷进宫,太后让朕过去一道用了膳,苏老太爷话里话外,似乎有意要将曾孙女嫁给你。”